我是一条流泪的鱼
作者/编辑:傲雪之梅
一直认为,我的前世,一定是条鱼,寂寞的,没有眼泪。因为,整个海水都是我的眼泪。不需要考虑幸福的问题,只是幻想。像海和天,没有岸,没有边界。 所以,我一直喜欢鱼。记得小时候,常常跟晓哥哥到河里捉鱼,可那只是为了好玩儿,往往是捉了河里的鱼,又把它们一条条放到堰塘里去,看见这些鱼有最广阔的天空,我们会在堰坎上欢呼,那些鱼儿,见证了我们的童年还有那些青涩的记忆。 那时候,总喜欢幻想自己是一条美丽的美人鱼,可以在大海里自由地遨游,去看传说中的海底森林,快乐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堂! 长大后,那些记忆虽然早已模糊,但,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去那堰塘边,看着那些鱼儿,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常常这样安慰自己:人,就像这些鱼儿一样,总是会学着慢慢长大! 晓哥哥走了,我也不再吃鱼,因为,每次看见鱼,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心,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可家里有孩子,有爱人,据营养专家分析,多吃鱼有很多好处的。于是,每周也会去菜市场买一两条鱼,我不敢杀鱼,但奇怪的是,我做的鱼却很好吃。 可有一次,走进菜市场,就看见一条鱼被卖鱼的人用力拍了几下脑袋,接着被放到砧板上,活生生被扒去满身的鳞片。没有生吞,却有活剥。那眼神充满着无限痛楚,我再也不敢直视它的眼睛,不迭地掉过头去,这情形如同一个妙龄女子,在街上被流氓当众扒光衣服,又如同一个清白的人被诬蔑为杀人凶手,他们心底里的痛有谁能懂?忍不住想,鱼在被剥皮的一刹那会想些什么,说些什么。呼号?痛哭?抑或求饶?还是只求快一点死去?一切都无从考究。退一步说,即使考究了还是脱离不了死的命运。于是,我从不敢让老板帮我杀鱼。 所以,每次只有老公下手了,但我也不敢看杀鱼的过程,但鱼似乎不太听话,有一次,把鱼放下锅了,可鱼儿还在挣扎,我急得一下子扔了锅铲,扑向老公怀里,哭了,“老公,我们不吃鱼好吗?”老公却笑了,“别怕,谁叫它变了鱼呢!变了鱼就得我们吃呀!”可最后,我做的糖醋鱼糊了,我站在一旁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思维去了哪,那泪,为鱼,还是为曾经不能忘却的牵念…… 而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有很多事情放不下,虽然明知道那样会很痛苦;有很多时候活在过去的回忆里,却让人难辨真假;有很多事情正发生,却害怕以后的分离……于是,又有很多时候,故作一无所知,故作不以为然.…… 有人告诉过我,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新的。 所以即使在那小小的鱼缸里它永远不觉得无聊,因为7秒一过,每一个游过的地方又变成了新的天地。它可以永远活在新鲜中。 多么自由,多么快乐的鱼,永远活在新鲜中,可以永远像小孩一样天真,永远充满好奇和冒险!永远活得那么潇洒! 所以,我宁愿是一条鱼,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就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是我不是鱼,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有自己的责任和梦想! 经常在内心行走着,希望保持那份的洁净与超然。在我的思维或者是与人世的应对中,经常会自动过滤掉一些我不想保留的世间艰辛,浮生乏味。虽然显得很虚妄,但是这样的尺度,让我的内心安稳,留存一点点对现实和未来小小的美丽幻想。就如同我们于夜空中仰望清朗明月,知道它的遥远不可及,但只要每个夜晚能沐浴它的清辉,便能感受到其中静默的昭示。 如果前世,我是一条流泪的鱼,那么,今生,我也愿意枕着前世的记忆,和着这温柔的夜色,一起入眠…… 傲雪之梅2010年3月14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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