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过了,张路才想起还没吃晚饭,同时胃开始痉孪起来,他知道是饿过头了。
张路披上件外衣,灯也懒得关,就往门外走去。脚步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带到那家经常去的,叫“味取名”的小餐馆。
经营餐馆的老板娘姓白,五官长得还算端正,皮肤像她的姓一样,白白净净的,很会做生意,不大的店堂经常是座无虚席。 张路是这小餐馆的常客。他喜欢到这里,一是餐馆的菜饭都很干净,二是价格不贵,三是离他住的地方近。
到了这餐馆,经常张路要的只是一两白干酒,一碟滷花生米,一样小菜,间或滷花生米改成滷猪头肉。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慢慢的喝酒、吃菜,磨腾一两个小时,最后要碗大米饭,就着喝酒剩下的菜,三口两口吃完,然后很响亮的喊:“老板娘,买单。”
吃素的日子,酒、菜、饭加起来一共才五元钱,吃肉的时候多二元,七元。只是张路吃素的时候多,吃肉的时候少。尽管张路消费得很少,老板娘服务还是很热情周到。
就这样一来二去,张路和白老板娘熟络了起来。他走进门往角落里一坐,不用张口,老板娘就给他端来想要的酒菜。
这种感觉,对张路来说,就像回家一样。
这晚九点过了,张路出门才发觉夜空里下起了雨,虽不是很大,但却很密,细细的,不一会就把张路浑身上下淋了个透湿,等走进“味取名”他已经变成了落汤鸡,样子十分狼狈。
白老板娘心痛的递给张路一张干毛巾,让他把自己擦干净。嘴里还唠叨“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带把伞。”
张路对她笑了笑,“不碍事,一点小雨。”
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晚餐馆的客人不多。白老板娘就在张路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小口小口的饮酒样子,让她觉得看他喝酒,真的是一种享受,比她自己喝着还过瘾。
她说:“先吃点菜,空肚子喝酒,伤胃。”她的声音很轻柔,不像是对客人在说话。
张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这是他离婚十年后冷冰冰的心底开始有了点暖意,他知道这暖,来源于白老板娘和她有意无意中透出来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