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吻你!”杨川的声音深情而神往。萍梅笑了,浅浅的,悄悄闭上眼睛。
“脸这么凉?”
“我在月亮底下呢。今年的月亮格外圆。”
“因为今年有我。——你朝思暮想的杨川”。萍梅无语,满足在温暖而朦胧的幸福感里。杨川玩味深长的眼神近在眼前。
一种情愫开始柔柔的漾开,萍梅把头轻抵在杨川胸前。夜无声地游走,有花香微微拂过。
“班级前面也有丁香树,记得么?”
“觉得这空气就是那时的”,萍梅陶醉地深深呼吸;“你猜我脑子里是什么?”
“是什么?”杨川似乎在冥思苦想,研究地看向萍梅。
“是电影里浪漫的旋律。”
“可造就浪漫的,总是长长的沧桑。”似乎是自言自语,眼睛却在专注于萍梅。
一样的不可抑制的心痛,两人同时缄默。夜在月色里变得冷了。
“你选择了乌鲁木齐,是要惩罚我么?”
“那你和别人结婚,是在惩罚我么?”
萍梅一怔,“为什么结婚”?是绝望了,不愿再等待了?难道有谁承诺要自己等待吗?爱上他是想他娶自己吗?那又何谈绝望呢?
是为了忘记,为了不再想念么?结婚的是自己,还要博取他的同情么?任何理由,只会使他更加看轻自己。萍梅闭上眼睛,生怕盈眶的泪水暴露什么。
以为萍梅会说为了忘记、为了不想念,自己想听的也就是这句。但萍梅只是坚忍着一言没有。
杨川恼恨着,竟忘了萍梅的敏感。
那泪水还是簌簌地落了下来,当杨川的唇触碰到的刹那。无需压抑,不用再假装,甚至不要语言。忘了是何处,忘了身是谁,也忘了是真是梦。偌大的世界只有彼此,这一刻就是永远。
“还是梦么?还当我是幻觉么?”质问里不带丝毫温存,热热的鼻息危情还在。萍梅已经是狼狈得无力招架,“我信!只要你说出当时情形。”
杨川凝视着萍梅,半晌,又是玩味深长的笑容。“你在试探?”
“你可以不回答。”说完,萍梅敛气屏息: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学起佛家的入定。
杨川眉头微锁,望萍梅的神情变得深邃。脑海里一幅幅回放的画面,去往萍梅家的路上、云遮雾罩的林间萍梅急切的寻找、意外相逢时的错愕、还有转身而去的凄凉……
“杨川,原谅我。”“原谅你爱我么?”
“我要你保重,永远的平安!”“你也不许再折磨自己……”
更深露重,花香成冢。情浓语浓,梦亦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