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决定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玩一次。我们选择了野三坡。

    这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地方。凌晨三点的起床加之晕车的我，一路昏昏欲睡，头疼得厉害，若不是心底的渴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折腾自己的。车疾驰了大约六个多小时，只听先生喊：“山！那不是山么？”我才强睁开朦胧的双眼，向窗外望去。那是山？！我不信，那分明是一个个的土堆！又听有人说，那是馒头！

    确实是山，远山，且越来越近！我顾不得头疼，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山突兀在我的眼前，石头，是大石头，一块叠着一块，微微交错着，棱角分明，这是真的山！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真山！

    儿时“日月水火，山石土田”的画面，变得真实起来。噢，我魂系梦牵的大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远山含黛，一点不假，黑魆魆的山像在天边涂的墨。轮廓分明，又像是一阵大风吹来的无数乌云。而近处的山，或缓或急，缓得像母亲温柔的身体，覆盖了一层层绿，泛黄的新绿。你能从她的脚下抚摸到她的头，孩子般的任意审视母亲每一根秀发，没有一点压抑感。急的，像刀剑劈的一样耸立。不全是底大上小，反而有的底小上大；不全是笔直挺拔，反而有的倾斜要倒，我担心，会砸到我们的车。车快点吧！不，还是慢点吧！我忐忑的心随着山路颠簸。

    到了，车在一群连绵的山脚下停了。人山人海！这样的黄金季节，别指望一个人能在某处单独的留个影。一路上，眼睛不够用了，我感觉每一处景致都是那么新鲜，尽管每一处景致都有人工雕琢的碑记，介绍是什么一线天啊，回首观音呀，金鸡报晓呀！我全然不顾，这么美丽的地方，不是几个字就能概括的，我才不依他人的意志，来拘束大山的形。我有我的意境，你也一样。山中云雾升腾。我跳跃在一个个几乎被山泉水淹没的石径上，聆听着水儿欢快的歌，他们一路奔跑着，我不时蹲下身，鞠一捧，浸到我的脸上，抬头仰望，飞瀑连天，白而带亮，一泻千里。潭底激起无数白色的浪花。惊诧之余，我纳闷：这水是从哪儿来的呢？它就这么一直流么？这样的景致不下二三处。我的心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浑身清爽愉悦，不晓得什么是累了，一路走，一路看，若不是担心跟丢了团，我肯定流连忘步。

    又有令我新鲜好奇的是山间清一色的挑工，不是挑货，而是挑人。一乘竹轿，或说是竹椅．挑工，颤悠悠挑着那因疲乏而懒步的人，这让我想起《挑山工》那篇文章。晕，坐轿的人真晕。“抬轿”的人大概也有别样的晕吧。

    晚间的篝火晚会，我没有参加，离开了自然的山水，我不喜参加热闹的场合。转天的划竹筏，又让宝贝儿子大展才能。他在水里奋力乱划，瞎划。竹筏并不因他的努力而前进，反而在水中自由漂流而下。我胆小的坐在筏中，任水儿浸湿我的衣裤，不敢动。惊叫着让他们父子撑稳些。这些无所谓的东东，在我这里都成了惊险刺激的事情。我录了影，希望这美好的时刻伴我儿成长。

    回家了，再也走不动了。好几天，没有我的说话声！累呀！不想说话，成了祥林嫂，眼睛间或一轮，累傻了！

    妹妹发来短信，问我美么？累散了么？还去么？我回复：美，美中有不足；累，累并快乐着。去，可能还要去。

    哈！

                                 <第一次见山，见怪了。>
                                        2007－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