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8年前深秋，尚是我学生（目前系++大学读研究生，已经是研三了）的她做我的课代表。
她的脑袋瓜很聪明，考试成绩很好。可是，她上课总爱看小说。于是，我在班会上旁敲侧击的批评了她，给她敲响警钟：“创业难，守业更难！”下课后，我刚到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坐定，只见她怒气冲冲地推门而进。我感到纳：难道我在班会上，刺激的太狠了？出乎意料的是，她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我的桌上。扭头就走。进出自如，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似的。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走的时候，把门摔的很响。幸亏当时办公室就我一个人。 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向同事做何解释。
我鼓足勇气打开了纸团。一看，我乐了。“谁说 ‘创业难，守业更难。’ 我偏不信，咱走着瞧！” 知道么，这张纸团，我一直保存在自家的固定电话盒里边。在以后我做班主任的日子里，时常给我的学生们讲起这件事。
有一天，她感冒了。烧的挺厉害。她无法坚持正常的上课，只好请假。我批了。那是她跟上我做学生的第一次请假，也是最后一次请假。 傍晚我到宿舍看她。她艰难的起身给我开门。 一眼就看的出， 她病的不轻啊。 我就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奇怪，不烧啊！ 但是，从她起身到把门打开所花费的时间以及她那干裂的嘴唇上，我完全可以判断的出：她在发烧。 随后，我把她带到当时自己的宿舍。（当时我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教师和学生一栋宿舍楼。 当时，我女儿2岁。爱人在家。我家有体温表。）
我取出体温表，准备好后，就让她自己量一下。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师，怎么量体温呀？” 一个高二的学生， 连体温表都不会使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素质教育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于是， 我只好麻烦爱人帮忙。 一连测了3次， 温度计依然是居低不上。 最后， 我说：“这样吧， 还是在口腔里边测量吧。” 我用开水清洗了温度表。 然后交给她，要她按照我小时侯，妈妈给测量的方法。 结果：39度85！
我吓坏了。当时，我还年轻，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家只有一间住房，另一见是厨房。 再说，我和爱人都年轻，没有照顾这么大学生的经验。 于是， 我建议：住院。 可是，学生死活不肯。 最后对我说：“老师，我想回家！”
是啊， 一个孩子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 首先第一个想到的是家， 想到的是她的妈妈和爸爸。 我同意了。 可是，天色已经晚了。 我没有摩托车，我所拥有的代步工具就是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学生对我说，我的车高， 她上不去。我只好向我的另外一个学生借了一辆自行车。 然后，是在她先坐上去的情况下， 我才开始起步。
借着微弱的夜色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我那发烧的学生，吃力的向前进。 城区的路宽广而平坦，骑车带人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出了城区，在乡村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就是另一滋味了。
学生感到了老师的辛苦与吃力。所以，在距家还很远的地方下了车。 无力的用手指向远方模糊不清的村落告诉我：到家了。老师， 您请回去吧。 我很怀疑。就说，“那你喊叫你家的人，或者是你村的人出来把你接回去， 我就利马走人！” 她犹豫了。她的无语使我意识到了自己判断的正确性。 如果是一个学生违反纪律了， 我肯定会狠狠的批评他（她）。可是，现在呢？我怎么忍心批评一个重感冒的学生呢？ 况且还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生呢？ 我停了停，说：“别想太多了。 老师，也是农村的长大的。 如果你不想老师到你家去的话， 我就把你送到你们的村口吧。只要见了你们村的人，我就走。 还有，就是今天你这种特殊情况，任何一个班主任都会象我这样做的。不，甚至，他们比我做的更好。”（事实上，她这辈子也就只遇到我这样一个老师。这一点，从至今我们师生仍保持联系上可以看的出。） 她还是站在原地，不肯上车。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能见度不足5米。 突然，我听到一阵摩托车马达的声音。很快，对面驶来一辆三轮摩托车。 只见她上前一步， 把那车拦了下来：“师傅，车去那里？” 当时，该车也没有开灯。 可能是车破灯坏之故吧。车向和我们去的方向是相反的！
我没有等司机回话， 就上前问：“师傅， 你认识她么？” 师傅说：“不认识！”我说：“那好，你走吧！” 说什么我也不可能把我的学生，在半路上交给一个我们都不相识的人。 车开走了。 学生已经没有选择， 只要听话顺从地再次上车。 向西， 是一路的慢坡。我觉得自己的衣服里好像灌了水， 粘粘的。 脊背上也感到湿漉漉的汗水在流淌。
真的是一点也走不动了。 我就下来， 推着车子继续向前。开始的时候， 学生还坐在车上。到后来， 学生实在不忍心，就拖住我自行车后坐座一步，一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拉月牙上来了。此时， 我才看见我的学生怀里还抱着课本。她是想在回家养病期间继续学习啊。 我心疼地把书接过来，放到前边的车框里。然后，继续前进。走了一会， 脊背上的汗水没了，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我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寒战。 为了取暖， 也为了让学生尽快到家。我就再次骑上了自行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是一男一女。 没有多久，这两个人赶了上来。 当这两个年轻人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 我听见我的学生惊喜的叫道：“李老师———— ！”
那两个人下车了。他们骑的也是自行车。经过简单的了解，对方是我学生的小学老师，从县城刚回来。 我算放心了。这时，学生转过身对我说：“老师，请回吧！” 我想也是的。学生除了心疼老师我以外，另一点恐怕就是不想让老师到她家去。于是，我就给她的小学老师交代说，麻烦你们帮我把孩子亲手交到她家长手上， 并告诉他们：孩子高烧39度85，可不能耽搁！ 我是孩子的班主任。我，谢谢你们了！
当得到那两个老师的肯定的回答后，就掉转车头回学校了。至于孩子怎样的到家， 什么时候到家， 距她家还有多远， 我自然是不清楚了。 因为是生路。回来，自然是按原路退回。 车行的很快。向东是下坡呀。借着月光看到了，我经过的是一片小树林，黑漆漆的。我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我怕啊。因为我很少走夜路。我上高中的时候， 曾走了一次，结果我在空旷的田野里过了一夜，当时， 我的自行车， 也摔坏了。 肩膀上还有伤口，是自行车前闸给扎的。 我全然不知啊。 天亮的时候， 我居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路上， 而是在田野中间，不远处， 还有令人恐惧阴森可怕的老坟。 想到那个晚上， 我加快了速度。 终于在晚上10点左右回到了家。 爱人把晚饭，先后热了8次。
看到我平安回来，爱人的脸上露出了宽松的笑容。可是，第一句话却是：你把学生送到家了么？ 我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想欺骗我的爱人。 一下子，刚刚端上的饭洒了一地。不满两周岁的孩子也没有明白弄清怎么回事，“哇——！“的一声就哭了。当时，我的孩子还不到2岁。 “你怎么不把人家学生亲手交给人家家长呢？”
我疲惫地倒在门后边的沙发上，慢慢给她讲述我们在路上发生的前前后后。 最后，我只能吃点馒头，喝点热水。事后，我一直都在等候我学生的消息，可是，当时， 学生家没有电话。几乎找不到联系的方式。
就在第三天的中午。 我上完课。回到家。老远处就听见有人在我家和爱人说话。 我以为是老家来人了，很是兴奋。 结果，推门一看：不是。 只见坐在狭小的房间内床上的是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妇女。“这就是张老师吧。 你好， 我是++她妈！”她连忙站起来向我招呼。 我明白了。我很高兴。因为她的到来，给我带来了我学生的消息。 接下来是她给我讲述了，那天晚上我没有见历的故事。
我的学生，在小学老师的带领下， 最终艰难地回到了家。 当小学老师，跟学生家长搭上腔后，学生的家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 迎出门口。 此时， 我的学生身子倚着梢门（农村门楼的大门）倒了下去。她到家了。她安全了。她的身子一下子就瘫了下来。 她连给妈妈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家长二话没有说，就把农用的架子车铺好，把女儿抱到车上。 随即，又匆匆忙忙的将她送到农村大队的家庭卫生所。 知道么，卫生所就在学生第一次停步遥指的那个村子。 整个儿又拐了回来。 医生给孩子输上液体，妈妈守在女儿的身边。 每隔一、二十分钟，就给孩子量一次体温。 结果，每一次都很失望。而当妈妈几乎是绝望、打算把女儿往县医院送的时候，就在凌晨5点40分， 奇迹出现了： 孩子的体温降下来了。 我听着孩子妈妈的一番话，心就是跟着紧张。记得，当时，就是连呼吸都是很在意的，就是有呼吸很困难的那种感觉。 家长很动情的说，这次真的多亏了张老师，不然， ……。我今天来就是想让张老师放心，孩子没事了。过两天就让她来学。还有，就是来的时候， 我没有什么带的，在自家的苹果地栽了点苹果（满满的一小布兜）， 还有两个萝卜，两棵白菜，也不知道张老师收不收？……。 我好半天无言。我很激动。一个大男人，在许多艰难困苦中，我也从未有过的感觉：眼眶湿湿的，鼻子酸酸的。我说：“收。我收下了。谢谢。”—— 家长走了。临走的时候， 我特意交代让孩子在家多养几天， 等彻底康复后， 再来学。缺的课，我来补！
家长走的时候， 我送了好远。 她连连道谢。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收礼。”
事隔6-7年后，我再次光顾了这个学生的家。
我那个学生是当年应届生中文科第一名。重点线上的学生。但是， 农村的孩子在报考的时候，有点保守， 也只报考了我们省内的一流大学。 似乎她有继承我事业的打算：英语专业。 我好开心好高兴！ 可是，我给她玩笑的说：“++，你这不是在逼我下岗么？” 学生一听，急了。 一本正经而且很认真地说：“怎么会呢， 你永远是我的老师啊！”
她大二那年， 我出差到了省城。专程去看她。我们见了面，一块吃饭。散步。真的，那种感觉真好。看着自己的劳动有了这么好的收获， 我甭提有多开心。 （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又是几年后，居然在我的手下出了个更令我自豪的：清华大学生。我说过， 他填补了我们这个县城历史上的空白。）
尽管是上大学了，但是，学生对我的信任丝毫未减。学校的大小事都经常向我“汇报”。
记得有一次，已经是很晚了。我的学生， 拨通了我的电话：“老师—— ，”她在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了。在电话这端，我一时不知所措， 一直在倾听我学生的哭。 等她不哭后，她对我说：“对不起， 老师， 我没有事了。 您别担心。”随后，简单做了问候， 就挂机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失眠了。 我觉得那天晚上过的好慢。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我就立即电话到她们学校数学系，我的另外一个学生。遥控指挥该生协助帮助解决好我这个学生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的学生回电话说：不行。恐怕还得让我亲自出马。只说，我的学生情绪很低落。 但是， 问什么，她都不肯说。事后，我又电话了我的学生。她说， 老师，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提了。好么？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
一直到现在， 我这个学生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我来说， 一直是个谜。
尽管她寒暑假都上门看我。可是，无论我怎样问：她都笑笑，避而不答。我也不好再问了。 一转眼，我的在省城读英语专业的那个学生面临毕业。我开始给她商量考研的事。 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并且承诺：一定要上清华！ 我当即表示支持。并给之以百倍的信心。
国家研究生考试结束后， 她回来看我。当时， 我们学校的校长知道我和这个学生很不错，就找我说：叫++回来，到咱们学校上班。只要她答应。现在就可以开始她计工资和各种津贴。 然而。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我的学生她不该回来。她有更高的追求和理想！
考研的分数下来了 差5分，不够复试。孩子在电话的那端又哭了。
我鼓励她说：在拼搏一年
于是，几次电话之后，我们彼此口头定下了协议：那就是，考上了，学生无偿优质地安排我们全家，到她读书的城市免费旅游，保证吃、喝、玩、乐、游、购、导一条龙服务。如果，再次落马， 我就负责给她安排工作。
她对我的承诺我估计没有问题，可是， 我对她的承诺连我自己都觉得含糊。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普通的教师，没有丝毫的权利， 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和关系。 但是，只要能把学生送到她理想的学校，我还有什么能顾及的呢？ 可是，近毕业的前一个月， 她来电话了，说：她已经给++一高签约了。也就是说：毕业后，将到那里上班。 我无语了， 好半天。我没有缓过神儿来。 她可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接二连三的道歉。 我没有说话。因为， 我从没有想到我的学生就是这样的“不守信。”如果说， 她妈妈给我送的苹果，箩卜和白菜，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受家长的“贿赂”的话。 那么，这也是她第一次“违背”了我的意愿。 但是，我最后还是诚恳的表示祝福。毕竟孩子长大了， 她应该有她的选择！ 她对自己的草率表示十分后悔。 最后，几乎是哭求：“老师， 你别生气！我不是还没有去报到上班么？（我的学生不想伤害一个她心目中的好老师。）大不了， 我不去上班。暑假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省城）租间房子，开始为下一次研究生考试准备！” 我说：“什么也不说了。老师尊重你的选择。”
事后， 她真的做到了。她没有到那所她已经签约的高中上班。尽管薪水当时承诺是3000每月。
一晃半年过去了。国家研究生考试在元月份。就在考前的前一周的一个晚上，她再次电话说：心里很恐慌。没有底儿啊。我在这最后关头还能再说什么呢？我深知：在考试方面我几乎无能为力。根本不可能指导什么。毕竟我自己连研究生考试都没有参加过！ 我说：“真的没事的。今年不同于去年。你的经验更丰富了。你一定能成功的！” 她很矛盾啊。连说话都似乎在抖动。我觉得我应该给她下个定心丸。毕竟，是到了该上战场的时候了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我们全家还指望着到北京免费旅游呢！ 老师这辈子遗憾的就是没有读研究生啊。我这个研究生之梦就指望你给我园了（其实，当时，我已经有学生在读研究生了，比如：中科院地白++同学、武汉科大的孟++同学、西安交大的车++同学以及北航院的孟++同学。）
研究生考试结束了。她回到了我的面前。等待她的是时间。就是三月底四月初的成绩公布。 她把自己的资料（准考证，身份证号码等）都给了我。让我在单位帮她查成绩。 过了春节。她在一个同学的帮助下， 没有给我招呼，就到了我们当地的一所乡中教书了。 到了单位才给我电话。说明了情况 我再次无言。我很想抱怨：“就是想打工，也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啊！在县城我可以给她找个辅导站，包吃住月薪最少600元每月。可是，她倒好， 跑到乡下！300元每月，吃饭还是自己的！” 去就去好了。反正已经成了事实了。
成绩出来了。 她的成绩居然是同类专业中的第一！也就是说，要参加复试了。研究生复试是要面试的， 也就是要到所报考的院校去。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她。 她在电话上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了。语调显得很平静。似乎没有兴奋的成分。看来，是胸有成竹在起作用吧。 可能就是没有很兴奋。 她鼓了好半天的勇气。最后，向我说出了无奈：在乡中，还没有开到工资，就是说好的300元，校长还要扣除100元。因为校长担心，她随时走掉。 我几乎是生气，震怒了。太不象话了！“回来，咱不给他干了！”我几乎是吼道。 学生听了我的话后说：“可是， 我怎么走的了啊？ 在这里我为了复试：把书都带来了。来的时候， 是人家用面包车接我来的。 可是， 现在要走，人家肯定是不会送的了。……” 我说：“这又何难！大不了，我用面包车把你接回来！”“那就太THANK YOU 老师您了。”她说。言语中露出了一丝兴奋。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点信息： “我上当了！”我惊呼道。她也笑了。就这样，我找了个面包车，和司机一道驱车约50华里，到了她所在的那所乡中。 我把学生送回到了她家。她家是很普通。因为我家也是农村的。所以，我自己感到没有啥。倒是她妈妈一个劲儿的表示歉意：“这不是张老师么？你看看， 我家乱的……。”
学生怎样的复试。怎样的结果。我全然不知道。只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感到学生向我隐瞒了一段实情。
因为学生复试回来后， 感觉很好。加上，当时她的爸爸不小心，腿骨折。所以，我们就很少联系。她呢，也就是在家等通知啊。
5月的一天， 她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她说她接了任务，要翻译点东西。我问给谁翻译的。她说，她在面试的时候，导师看准她是个外语专业的好料子，就主动要她协助翻译资料。就是把英语翻译成汉语。因为牵涉到科技英语，她再次想到了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给我说：老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去哪里复试了么？ 我去了++！ 我把眼睛有睁的好大：“不是说好去北京的么？”
她说：“北京，您不是去过了么？”（是的， 97年暑假，我是去过北京的）
她说明了原因。一是：去年的失败，导致她不敢再高攀清华。二是：她的专业是文科。而清华是理科专业好。所以，就……。然后开始极力来安慰我：“老师，北京，您不是去过了么？再说，我这次是在++++读书， 那里沿海，风景宜人。您肯定没有去过。到时候， 我可以带您去在沙滩上散步，带您去吹吹海风。……”她说什么我几乎没有听进去。最后，我说：“是啊。还是那句话：我，您的老师，永远尊重你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学生的努力给我也卸下了一个负担。——要知道我不用操心给她安排工作了！ 翻译开始了。她翻译的资料我看后， 在语言和语序上做了加工。她看后，严肃而又佩服地说：“老师，我看以后就不用叫你老师了！” 我惊骇。“我应该叫你，硕——导。”我打趣到：“好啊。那你以后在翻译过程中有问题的时候，我就给你‘硕导，硕导（说道说道）’” 我们俩都笑了。最后，成稿后， 我对学生说， 你看老师我， 是不是该称“博导”更好些啊? 她说：“就是就是。”
现在已经是研三了 明年就要离开她所在的哪个滨海城市了。时间过的好快！可是， 她一直在催我让她兑现她的诺言。 可是， 我不想给学生添麻烦。心想，就是要去那里，那也要等到学生毕业离开那个城市以后。 如果她还坚持要兑现她的诺言的话， 我就等到她就业后，到她工作的城市来给她兑现诺言的机会。 到那个时候，她应该有自己的收入了。 虽然，她已经开始在学校的院系代课，但是，薪水毕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