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霜降,天气渐冷,早上能见到路边小草上的晶白雪霜,这正印证着我此时心寒至极的心情。
离别一年后,再次走进这个小山村,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伤感涌上心头,山仿佛没有以前那么美,水也没有以前那么清,好象过去生机勃勃的小村也失去了应有的风采,穿过村中小路,径直向母亲住过的小屋走去,大门锁着,院子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小草,原来这里是欢声笑语,现在却荒芜吹烟,眇无声息。
因为今天是母亲去逝周年忌日,我来到母亲的墓前,摆满贡品,点燃香烛,燃烧纸钱。青烟弥漫,纸灰飞舞,一瞬间,母亲的形象在墓前升起,我真想长跪不起,如若能唤醒我沉睡不醒的母亲......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水洒满小山边。 此时,我泪水横流, 母亲!您生前一幕幕的情景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在您最后弥留之际,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女儿的名子,声音由强变弱、断断续续中仅有一丝呼吸,我赶回家时您已安祥离去.....记得那天下着好大的雨,雨声泪声汇聚在一起,纠缠,忧伤,悲哀至极,整个人如同仅剩空壳躯体。亲爱的母亲在我离开家时,是您亲自为我打点行装和包裹,千叮万嘱,送我上车。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别竟成了永别,您还没有来得及留下片言只语,女儿遗憾无法知道你最后的心迹。
您的离去,那时成为女儿醒来和梦里都泪雨滂沱的日子。成为无数的伤痛汇成喷泉在峡谷中喷发的日子。您走后的日子,女儿路途不是悬崖陡峭,就是布满荆棘,带着惆怅,伴着孤寂,只能一次次对着纸笔诉说天上人间、母女永久的分离。
泪与花俱落,心随您共飞。我最亲爱的母亲,您离开女儿的时候,正是女儿绽开美丽幸福的人生,是午后的阳光透出雨露甘甜的时光,是那缕清爽的清风,在女儿最艰难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寸步不移,为我避风挡雨,做饭逢衣。当女儿前程有了好的转机时而您却抛下了女儿,走了,永远的走了。我无能为力看着您静静地离去。
我恨苍天的不公,让我很小就失去了父爱,恨大地的绝情,而今又夺去了母亲的生命。面对无情天地,追忆慈母,嗓已哭哑,泪已流干,如今,唯有用颤抖的手书写简单的祭词,从内心最深处呼唤出崩碎的悲痛,永久的别离。
您走了,无形增添了几多伤痛和烦恼,时光如流萤般的划过,却挥不去女儿心头揪心的伤痛。每个日子都仿佛被海水浸泡,每次只能流着泪回忆你往昔。你在天的那边,女儿在天的这边,思念浸湿了白云,白云落下点点泪滴。
在后来的日子,多少次总是默默的等待,女儿无法诉说,静静地任思念的潮水汹涌地漫过心灵的堤岸,在每个充满忧伤的夜晚,泪水涟涟倾注到心里,构思对母亲凄凉的思念。
从我记事的那天起,您的一举一动都感染着我,您勤劳一生、俭朴一生、善良一生,一生崇尚自立的您,成为我成长路上的启迪。
我终于领悟,大千世界,爱有千种,有一种爱,必须珍惜,那就是最原始却最纯朴的爱---母爱。
是啊,人生短暂,也许你正沐浴于母爱之中却浑然不觉;也许繁忙的工作、学习、生活,你已淡忘了母亲,她却在家中期盼着,在遥远的地方惦记着,在不眠的夜晚思念着,在日夜祈祷着,这就是你的母亲。你的每一步成长都凝聚着她的心血,你在一天天进步,她的皱纹却一天天增多。应知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母亲,用你的心,我的心,去感染芸芸众生,去珍爱母亲。
可我已经失去了母爱,再也无法报答母亲的恩情,那种揪心的痛让我常想起了一位朋友的话:“假如思念真能铺成上天的路,我就会径直走入天国,再把您带回家。
天山景 2006年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