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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爱什么是痛 (五)

发表日期:2006年10月8日  出处:我若是雪  作者:我若是雪  本页面已被访问 2499 次




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五)

文:我若是雪

编辑:我若是雪

我去结帐时,吧台小姐告诉我,老板交代了,免单。随口问了一句,得知才三百多块。呵呵,学生终归是学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狠着命的宰我,也没有宰出花儿来。老马还是很会来事的,最后赠送了两个压轴菜,应该是最贵的。

  出的门来,赵青依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啧!董彬,真够可以的你,吃饭都有人买单,你们平常是不是特腐败呀”,一个叫魏燕的的女孩还跟着起哄架秧子:“那还用说嘛,肯定是的”

  “喂,你们也忒没良心了吧,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堵不上你们的嘴,还这么诽谤我,天理何在!”说完,然后转身对小雪说:“小雪,你可得好好帮教帮教她们,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又逗的美女们一阵大笑。

  “姐妹们,咱们先回吧,省得碍手碍眼的,一会人家小雪该骂咱们没眼力架儿了”,赵青道。我冲着赵青偷偷伸出大拇指,那意思是说,真聪明!这傻妞,现在终于办了件好事。

  “我和你们一起走”,小雪急道。

  “你走什么呀,人家董彬不定有多少心里话想和你说呢。我们吃了人家的嘴短,只好牺牲你啦”。赵青说完,把小雪往我怀里一推,几个美女就一起嘻嘻哈哈的跑了。

  “赵青真讨厌”,小雪有点忸怩。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赵青很好的,懂得成人之美,难得呀”,我恬着脸说。

  “讨厌,你就没正型,永远是这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小雪定定的望着我,很严肃的说。

  “哦。哦。我改,我以后改,为了你,我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的痞子像。

  “呵呵,你呀,真是本性难移”,小雪笑了,“什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多么严肃的话,到了你嘴里也变成油腔滑调了,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我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答语,只好干笑两声。

  俩人就这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抓着她的小手,可是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在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机会来了,就装作关心的样子很自然的就拉住了她的手,她甩了甩,我攥的很紧,没甩开,就不作无谓的挣扎了。好不容易抓上了,过完马路我也舍不得松手,好像很默契似的,小雪也没有抽手,俩人就这么手拉着手走着,那感觉就像耪了半天地的老农歇晌时咕咚咕咚喝了一瓢八凉败火的井水似的,爽啊!。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还听到有女人嘤嘤的啜泣和争吵声,俩人赶紧手拉着手跑过去看热闹。挤进去一看,是一个卖煮花生的中年妇女,五十来岁的样子,一边哭着一边和一个身穿工商制服的人在抢夺秤杆,围观的人不断的说,“算了,算了,乡下人做点小买卖,也挺不容易的”。那个穿工商制服的人我认识,好像姓王,具体叫什么不得而知了,我们曾在一起喝过几次酒,我跟着别人叫他“三哥”,大盖排行老三吧。我刚想上去打个招呼,就见小雪猛地挣开我的手,跑到那女人面前叫了一声妈,俩人就开始抱头痛哭。天哪!这都哪跟哪啊,我懵了,怎么会是小雪的妈妈呢。来不及细想了,我也赶紧跑上前去,冲着穿制服的人喊:“三哥”

  “哟。彬子,是你呀”,三哥也不唬着脸了,松开抢夺秤杆的手,过来和我招呼。

  “三哥,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请老兄高抬贵手”,我指着小雪的妈妈对“三哥”说。从小雪和那个女人伤心的表情上,这女人八九不离十是小雪的妈妈了。

   “啊?对不起啊兄弟,看这事整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既然是你的亲戚,好说,好说”。这个姓王的王八蛋一脸的不好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

  “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向她收点管理费,她不交”,叫“三哥”的人也是一脸的无奈:“算了,算了,既然和兄弟你有关系,没什么,没什么,我走啦”。这王八蛋可能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寒暄了两句就急急要走。

  “那,谢谢三哥了”,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情愿,虽然心里恨不得将她家里所有的女人日个遍,还得陪着笑脸说谢谢。

  “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生分了啊,就这么着吧,我走了啊”。三哥挥手告辞。

  “好嘞,改天有时间咱哥俩喝两杯”,见三哥已经要转身了,我又在嘴巴上给了他一个甜枣。

  “好嘞,下来我约你啊,不过我是哥哥,我请”。三哥扭过头来应了一句,最后说“回见,兄弟”。

  “回见”。

  见“三哥”渐行渐远了,我才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小声骂道:老子请你喝酒?喝你个头,做你妈的白日梦去吧。觉得还不解气,又骂:王八蛋,什么玩意,穿着一身狗皮就TMD不说人话不办人事了,净欺负乡下人,有本事找黑五叫叫板,呸,王八蛋。黑五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黑社会老大,过去打打杀杀的,后来鼓捣了一个公司,专门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什么产品销路好就生产什么产品,哪个品牌牌子硬就贴哪个牌子的商标,反正干的是坑国害民的勾当。举报信不少,也成立过调查组,可调查来调查去最后总是“查无实据”而不了了之。老百姓心里有杆秤,也看的真真的,什么TMD的查无实据啊,还不就是因为已经将他们塞够了喂饱了的缘故嘛。

  想想小雪和她妈妈还在哭,口里一边喊着“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将围观的人群轰开后,赶紧走过去。在小雪和其他的女孩面前可以无所顾忌,可是在小雪的母亲面前我可不敢放肆。我走过去,这时小雪的哭声已经停止了,我怯怯的叫了声“阿姨”后刚要问问为什么,小雪却转过身来,怨恨的眼光看着我,说:“你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就会欺负我们乡下人”,说完,委屈的又要哭。

  嘿!!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满以为小雪见我处理的这么圆满漂亮会感激的夸我几句呢,听这意思将我也划入“不是好人”一类了。得,为了爱情,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忍着吧。我赶紧解释:“其实我和他也不熟,只是在一块喝过一两次酒而已,具体叫什么都不知道”,想想意思表达的还不够详尽,又补充到:“这样的人我根本不屑答理。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哭了。”

  “好了,小雪,别再委屈了,啊”,小雪的母亲这时插话,“多亏了你这个朋友呢,你应该谢谢人家才对”。

  “就是嘛”,我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因为在小雪的身边,声音小的只有小雪听得见。没敢大声,怕小雪的老妈听见。

  “你这朋友叫什么来着”,小雪的母亲接着问。

  没等小雪回答,我就主动坦白了:“阿姨,我叫董彬”,然后就问,“阿姨,到底刚才是为什么呀”。

  “唉”,小雪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乡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不是花生刚下来嘛,我寻思着城里人稀罕这玩意,就煮了一点来城里卖,好给孩子们凑点学费,还有,小雪的哥哥也快娶媳妇了,家里需要钱啊”

  “哦,”,听着小雪母亲的诉说,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宽解的话,只好一边点头一边下意识的“哦”着。

  小雪的母亲继续说:“骑了半天的车子(注:自行车),刚把摊子支开,一两煮花生没卖呢,那个工商的人就来了,蹲下后尝了几个说很好吃,就让我给他称二斤,起初我还挺高兴的,寻思着终于有了买主了,可谁知道称好后他拎起就走,说今天没带钱,下次再给”

  “怎么能这样啊他”,不用继续听,我也知道一个大盖了,这帮孙子吃拿卡要惯了。

  “是啊,我一个乡下老太婆骑了这么远的路,卖花生挣点钱不容易啊,所以我就不让他走,让他给钱”,小雪的母亲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可是他说,吃你点花生是看的起你,还说我不识抬举,把称好的花生一下子就扔到了地上”

  “什么玩意,这不仗势欺人嘛”,我忿忿不平的说。

  “然后他就嘴里不干不净的,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说花生不吃了。我说不吃就不吃吧,就开始收拢撒在地上的花生,满以为他要走呢,谁知他向我要管理费,我问多少钱啊,他张口就要十块,买卖还没开张,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就求他少收点,可是他不依啊。早知道这样那二斤花生我就不收他的钱了”。说到这里,小雪的母亲又想起了刚才受到的屈辱,眼睛里泪花在转动。小雪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的,听到这里,特别是听到母亲说“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不收他的钱了”的话,可能是想到了母亲当时是何等的悲凉和无助吧,又开始嘤嘤的哭了。

  我一面劝着小雪,一面问她的母亲:“后来呢”

  “后来,我就哀求他能不能少收点,哪怕5块也行,我兜里只有5块钱。可他坚决不答应,我因为没钱交管理费,他就不让我在这里卖了,见我不走,一把抄起我的称说了句“没收”,转身就走,没有称我怎么卖花生啊,就急了,跟他抢,这时你们就来了。说完,两颗屈辱的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

  听完后,我也觉得心里酸酸的,怪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眼睛也湿润起来。定了一下情绪,我对小雪说:“小雪,你和你妈在一边说说话吧,我来卖”,转头又问小雪的母亲:“阿姨,卖多少钱一斤合适?”

  “两块一斤,不过也不要太死板,一块八九也可以”。小雪的母亲说。

  虽然自己没卖过东西,但我的脸皮还是颇厚的,随即我就开始吆喝:“花生,煮花生,新鲜的煮花生,来呀,来看看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还真有人来买,一会就卖出去了十几斤。小雪和她母亲一边说着体己的话,一边看着我笑,我卖的更起劲了。

  “嗤”一声汽车刹车声,抬头一看,一辆桑塔纳停到了摊子跟前,车窗摇下来,老杨从里探出头来,嬉皮笑脸的来了句“兄弟,下岗啦,咋摆起小摊啦”

  一见是老杨,我乐了,赶紧招呼:“疲软,下来,下来,来尝尝我新趸来的煮花生,新鲜着呢”。

  停好车,老杨开车门下来,这时小雪也迎了上来,介绍了自己的母亲,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老杨很乖巧的和老太太了打了招呼。

  “来,疲软,尝尝”。我热情的招呼他,随手抓了一把煮花生递给他。

  一边吃着,老杨一边说着“不错”“好吃”之类的客气话,见这小子已经着了道,我怂恿到既然好吃就买点嘛,

  “看你卖的也很辛苦的,那就买点”老杨不知道我憋着坏,一口应承下来。

  “好嘞,那我给你放车上去啦”,说完,我抬起盛花生的筐就往桑塔纳车前走,一边走一边窃笑。哈,疲软啊疲软,你小子这不是倒霉催的嘛,今儿你招掰我算你倒霉,我正愁这么多煮花生没法处理呢。

  “彬子!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买不了这么多”,老杨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追上来。

  “嘿嘿,你不买也得买,反正今儿这点花生你是包圆了”,随后,我又悄悄的说,“人家小雪的母亲还要急着赶回家呢,你就积点阴德做点好事,全包了吧你”

  “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嘛”,老杨说完,随后摇摇头:“倒霉到家了我,你说我车开的好好的招惹你干啥呀,装作没看见开过去啥事没有,真是倒霉催的”,老杨一脸的无奈。

  这时小雪也看出我在捉弄老杨,赶紧走过来说:“董彬,别这样,这么多花生,人家杨哥怎么吃啊。”

  “没事,你别管了,现在天气凉快,放不坏的,再说了,他老丈人小舅子大姨子的都可以分点嘛,权当他给老人尽孝心了”。

  “妈的,董彬,真有你的”,老杨苦笑着对我小声说。旋即释然并灿烂的对小雪笑着说:“没事。这点花生不多,我老婆最爱吃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哈,看来美女的杀伤力就是大,明明心里委屈的很,还得表现出一种超然,疲软啊疲软,碰上我活该你倒霉。

  把花生放妥后,老杨问多少钱啊

  “都是哥们,而且今天让你买这么多我也很过意不去,这么着吧,我都是卖两块五一斤,这筐花生估摸着怎么也有四五十斤吧,你就给一百块钱得了,筐呢,算是赠送了,我也不收钱了”。老杨有的是钱,该让他放放血。哈,我狠狠的宰了他一刀。

  小雪刚要张口说什么,我使个眼色没让她说话。

  老杨拿了一百块钱递给小雪,说了句:“小雪呀,彬子这人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到底了,你可得提防着点,他可是谁都敢害呀”,我刚要回击,这小子和小雪的母亲打个招呼又冲我挤咕挤咕眼就开门上车了。

  花生卖完了,小雪的母亲就要急着回家。我劝说着不要走了,不用担心住的地方。我家有房,母亲单位分的一套三居室都装修好了,就等着我结婚用呢,可是我的媳妇始终没着落,所以一直空着呢。可是她坚持要走,我和小雪没办法,只好随她了。看她蹬上了车,苍老的背影越来越远了,我刚要招呼小雪走,却看到小雪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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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关评论:    

发表人:月岚
发表人邮件:123@163.com发表时间:2006-10-8 12:53:00
看到续篇很开心哦!继续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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