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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者

发表日期:2006年7月17日  出处:原创  作者:乱云飞渡  本页面已被访问 2346 次


 





独    行    者

 

 

作者:乱云飞渡

编辑:爱心天使

 

                                         


  
有好长的一段时光,我整天的无所事事.漫无目的的在四处游走,痴痴呆呆坐在田垄上漫想.没有人知道我在找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在想什么.

        那时的我还是个无知少年.多少年以后,当我看到<思想者>这尊雕塑的时候,我惊的口瞪目呆.我当年坐在田垄上的样子一定就是庋?但我不是思想者,我只是一个游离于人群之外的一个孩童,一个准幽闭症患者.

        按时到校,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除此之外我不是游荡就是呆想,整天不说一句话,幽灵般飘在城墙上或阡陌上.我什么都不关心,也没有人关心我,大人为了生计忙得晕头转向,没有人注意我.我不是哑巴,可我确实就是个哑巴.

城墙是我常去的地方.那时的城墙已很破败,上面长满了蒿草和荆棘,几乎没有什么路,我喜欢走在没有路的城墙上,象犁铧一样在一人高的蒿草和荆棘间划过,听涟漪般哗啦哗啦的声音,闻清新苦涩的草木香.那时的城墙很高大,那是我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夕阳西下的时候,城墙就越发显的破败,荒凉.我喜欢荒凉,虽然那时的我还很小.

 秋天的黄昏,我一定是坐遥遥欲坠的角楼上.我痴痴的望着天空,看流云从天上划过.那时就会听到哀伤的雁鸣,先是黑黑的几个小点,然后是成排的或人型的一列,我望着它们,一直到看不见.雁总是从西边飞来,晚霞染红了流云,也染红了雁翅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们将飞往何方.

我对我的记忆很绝望.有一次,我就坐在刺梅树底下的皂荚树下,看拖拉机耕地.热烈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叶间漏下来,细碎的撒在我的身上,红色的拖拉机牛犊一样欢快的跑过宽阔的土地,湿润的黄土哗哗的翻过来,这时你就一定能看见,翻过的那边波浪滚滚,还没有翻的一边风平浪静.成群的喜鹊和乌鸦飞上飞下,寻觅着自己的美食.泥土的清香穿过滚滚的热浪飘过来,我使劲的嗅了嗅,突然感到这种情景一定在什么时候发生过.我看了看树叶上跳动的阳光,跳动着阳光的树叶也是那么熟悉.是的,这种情景一定曾经发生过.

 当一种景象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常常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景象是那样的熟悉和清晰,一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以同样的形式同样的情景出现过,就象那时放电影,一不小心,把刚放过的又放了一次一样.我努力的在想,这种情景是否曾经发生过,完全相同的情景会在两个不同的时间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吗?
    雨天的时候,我走在巷子里.巷子窄而长,曲曲折折,斑驳的黄土墙高高的竖着,向上望去,到处都是一线天.梦一般的雨落在长满瓦菲的青瓦上,浮起一层白色的雾气.,天空灰蒙蒙的,巷子里灰蒙蒙的,我的心也灰蒙蒙的.我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从这头到那头,从这条到那条我熟悉这巷子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那家的墙里还镶一块老砖头,那家的墙角长着一朵打碗花.,我用脚掌摸触着这因为岁月的沧桑而变的温热的土路,,用意念抚摩每一个锈迹斑斑的兽头门环,想象着在这里曾经生活过和正在生活的人和发生过和没有发生过的故事.我醉心于在这样幽静的,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徘徊.

堡子和岁月一样老,离村子不远.,古堡的地面建筑已经荡然完无存.在古堡上转悠,偶尔还能拣到一些铜钱遗镞.,我摩挲着,它们,想象着如血的残阳下残阳一样血腥的场面,一茬茬的人消失了,一茬茬的人长起来,就如同地里的玉米和高粱,四季轮回,生生不息.咚咚的战鼓声没有,凄厉的号角声没有,如潮的呐喊声没有了,鬼哭狼嚎的肉搏声也没有,就象在放一部无声的历史剧.这不是我的创造,多半是半部<三国>的定格.

 古堡是建在一个高丘上,三面环沟.堡子的外沿裂出一条一尺宽的缝隙,深不可测.,裂出的一溜历经风雨而不圮,也算是一个奇迹.,我站在崖边,望着缝隙,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掉下去会怎么样?其实有好多次我都掉下去了,在幻觉里.我小小年纪是不是就有自杀的念头?我不知道.

天黑了,如豆的油灯一个一个亮起来,我又走过巷子,边走边向有灯的窗户望望,其实也不是望什么,望望就是望望,也许只是一种习惯.
   就这样,我奢侈而孤独的度过了我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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