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

       打渔的悲剧

    大概在三十年前，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桑干河上，有一对年轻人正在打渔。他们没有用渔网，而是用当时最流行的方法——炸渔，那时，危险品、爆炸品尚未管制。方法是：将雷管和炸药绑在一起，剪一小段导火索，要求在几秒到十几秒钟之内起爆；因为，时间短了危险，而时间长了又怕错过“战机”，最佳起爆时间就是将炸药投到水中的一刹那，因为，这时你所瞄准的猎物尚未游走，至少还在火药的杀伤范围之内。

    两位年轻人是来自离桑干河南岸仅一公里左右的王家村，弟兄俩；老大叫王石，老二叫王磊。王石生得英俊健壮，去年刚把邻村里的“一枝独秀”红霞娶回家，第二年就给他生下个儿子，全家人乐得别提多高兴了；王石更是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这不，刚从田地里回来，就忙着做饭，吃完了晚饭，喊了弟弟跑到桑干河，为的是能给自己的爱妻打几条鱼吃，那时候生活艰苦，正在哺乳期的娘俩也是正需要营养的时候。

    一切准备就绪，王石开始在河里搜巡，只听弟弟喊到：“哥，快过来，这儿有一条大鱼！”王石闻声跑了过去；只见河面上溅起的层层浪花，等到那鱼第二次露出水面的时候，王石迅速点燃了导火索，手中开始咝咝冒出白烟，当他举起手要投掷的时候，却看不到了那条鱼的踪影，正当他的双目还在水中搜巡之际，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在他的手中爆炸了。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面目全非，右手已经没有了，他傻立在那里，目瞪口呆。王石心里却清醒得很，他知道自己已是终身的残废了；这时，他想得更多的是他的妻子和那尚未满月的儿子。失去了右手，同时还毁了容 ...... 。    只听他大喊道：“弟弟，快到村里找人！”只见弟弟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什么话也没说，飞快地向村里跑去。 看到弟弟的身影渐渐远去，王石把仅有的一包炸药放到地上点燃，然后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 。

    第二天，人们在河边的树上发现了王石的半截肠子 ......

作者：张盟

2007-8-7